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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“男不读纳兰容若,女不读仓央嘉措”?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4-08-06 10:47:19    


他一片冰心,人间走一遭,历尽沧桑,最后只轻轻地挥一挥手,与凡俗人世道一声“我与你们格格不入,永别了!”

纳兰用他短暂的一生,用他悲情的一生,向世人诠释了什么是真爱,什么是无奈,什么是天上人间的阻隔,什么是诉真情写真意,什么是“山无棱,天地合,才敢与君绝!”的爱情观。

人们说十七世纪的中国文坛是一个万马齐喑究可哀的时代,然而自宋词以来,沉寂了八百年后,横空出了一个纳兰容若。

他是清朝最唯美倜傥的一个词人,他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但他不屑弄权仕途,一生追求真爱却终被情所困。

王权倾轧下的纳兰永远是御座下孤独的身影,在他仅有的三十一年生涯里,他爱过三个绝世美人,一个是表妹,一个妻子在卢氏,另一个是他的红颜,江南才女董小宛,但最后,都是以悲剧告终,哀歌,一直在他的心底蔓延。

都说“文如其人,字如其性”,纳兰容若的词,宛如他人生的出场,虽然心羡闲云野鹤的生活,却不得不生在一个权贵之家。

小小的年纪,就要受封建礼教的束缚;空有定国安邦之志,过分显赫的身世,却阻碍了他的仕途,一生只能无可奈何地做个御前行走的虚衔,跟随康熙出关出猎,却不能征战沙场,建功立业。

心中苦闷唯有用词委婉表达,纳兰词真的好,王国维极赞他的真,称赞他未沾染汉人习气。

《饮水词》留下的诗句,清新婉约;奔放如吞云吐月,一泻千里,所以,万般苛刻的王国维也不得不说他:“北宋以来,一人而已”。

他的词,是他率性生活的写照,他的《悼亡词》尤为著名,绝对可以与潘岳,元稹,苏轼并举的。

然而潘岳热衷功名利禄;元稹风流倜傥,难免口是心非;苏子洒脱奔放。只有纳兰才是超脱物欲的自然之子,甘愿以隽隽深情,在对亡妇的思念中耗尽一生。

纳兰为亡妻落泪,为初恋悲伤,为朋友的不幸感泣,看吧,他的《摸鱼儿·送座主德清蔡先生》一词,写道:临风因甚成泣?酬知有愿频挥手,零雨凄其此日。

他问人生,头白京国,算来何事消得。人生真的还不如罨画清溪上,蓑笠扁舟一只,且笑煮,鲈鱼趁着纯丝碧。

他挥手与朋友告别,想起自己的一生,没有按着自己的意愿存活,便无端酸鼻,泪眼欲滴。

纳兰一生耿直,不像他的父亲纳兰明珠那样善玩权术,热衷功名,他从不攀权附贵,哪怕是做皇帝的侍卫,也不刻意讨好奉承皇帝。

他结识的人大多是磊落名士,不被容于当朝,比如他词中写的蔡启,是一个被贬归乡之人,纳兰不仅不避讳,反而临别赠诗,劝其抛开俗念,归隐江湖,安居适业。

蔡启深得纳兰崇拜,他幼年随在京任礼部侍郎、东阁大学士的父亲读书,所写诗歌有王维、孟浩然遗风,书法颇得颜真卿真谛,凡所读书,皆以小楷抄录,康熙九年进士,并钦点为状元,充任日讲官。

蔡启中状元前后发生过一件趣事:

康熙八年,蔡启作为浙江湖州举子进京会试,途经淮安府山阳县,山阳县令是他的乡试同年,他到县衙投了名刺,准备拜访,门房见蔡启破帽旧衣,其貌不扬,但名刺上却写着“举人某某”,不便梗阻,于是进屋通报。

山阳县令知道蔡启出身贫寒,以为是来打秋风的,在名刺上批了四个字:“查明回报”。

门房心领神会:县令这是不愿意见,也不便直接回绝。于是门房出来后对蔡启来了一番仔细盘查,查户口般,问了蔡启的祖宗十八代,蔡启勃然大怒,拂袖而去。

第二年庚戌科会试,蔡启大魁天下,中了状元,山阳县令这才知道得罪了贵人,赶紧修书一封,附上厚礼,想弥补前非。

可是蔡启不领情,在礼帖上批了二十八个字:一肩行李上长安,风雪谁怜范叔寒。寄语山阳贤令尹,查明须向榜头看!蔡启的轻狂和才情可见一斑。

康熙十年,纳兰举顺天乡试,当时的主考官就是徐乾学和蔡启。

第二年,徐、蔡再次做顺天乡试主考官,但他们两人却以“副榜未取汉军卷”而被削职,康熙十二年,受了不白之冤的名士蔡启被迫回归故里,作为弟子的纳兰性德写下《摸鱼儿·送座主德清蔡先生》一词,以示同情和宽慰。

这是一首送别之作,在慰藉恩师蔡启的同时,也抒发了内心的不平:

人生在世,到底有何事值得在京城里熬白了头,不如归隐江湖,知足保和,闲适自乐、、、、、、恩师啊,千万不要唉声叹气,要知道那些衮衮诸公看起来得意,但其所得,不过是身外浮名,虚掷光阴,世间有多少英雄人物都是经历了几番风雨,几经磨砺,尝尽辛酸的!

读此送别词,可见纳兰的情怀?他包含着对朋友真挚的热血相待,长江之水深千尺,不及纳兰送友情,至情至性的纳兰就这样让后人痴迷和追崇。

纳兰身世显赫,天资聪慧,留下近四百首诗词,然而“人人争唱饮水词,纳兰心事几曾知?” 他是脱俗的星辰,俗为人类,落入凡尘,是对他最大的践踏。

他一片冰心,人间走一遭,历尽沧桑,最后只轻轻地挥一挥手,与凡俗人世道一声“我与你们格格不入,永别了!”

康熙二十四年暮春,容若抱病与好友一聚,一醉,一咏三叹,然后,便一病不起,与五月三十日溘然长逝,终年三十一岁。

纳兰的词,读来令人回肠荡气,写悼亡词,堪称一绝,《饮水词》里五十多首悼亡词,一咏三叹,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。”一句句,一首首,悲悲切切,绵延不绝,难怪王国维说他“千古伤心人”,再恰当不过。

在大清进入康乾盛世之初,纳兰与阳羡派代表陈维崧,浙西派掌门朱彝尊鼎足而立,并称“清词三大家”成为词坛中兴的中坚角色。

纳兰的一生,就是《纳兰词》的一生。他的灵魂,在清朝门第观念下伤痕累累,今天读纳兰容若词,我们仍然能够体味出纳兰那刻骨铭心的爱,那失去挚爱锥心的痛,纳兰是一个性情中人,不愧为一个有情有义的真丈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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